2022年上半年,卷土重來的疫情再次給各行各業的發展帶來沖擊,法律行業也不例外。從宏觀來看,在疫情的考驗之下,北京和上海的法律服務市場到底經曆了哪些問題?客戶的法律服務需求發生了哪些變化?這些變化在上海和北京有沒有區別?本期大魚聊天室,我們邀請到北京瀛和律師事務所創始合夥人兼管理合夥人董冬冬,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創始人、主任田庭峰,共同探討:經濟下行趨勢下,律師應該如何破局?未來,法律行業將會發生什麼變化?律師將要面臨哪些考驗?
來源 | 本文整理自9月6日大魚聊天室
大魚對談董冬冬、田庭峰直播實錄
董冬冬:大家晚上好,我是董冬冬。我先官宣一下,從8月底開始,我已經把律師證調到北京來,從“上海律師”又成為“北京律師”了。過去十幾年中,我主要負責北京瀛和律師事務所的運營和管理業務,先後創辦或運營了三家200人以上的律所,一家是上海盈科,一家是上海瀛東,還有北京瀛和。田庭峰:大家好,我是田庭峰。2005年,以我為主發起設立了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轉眼已經17年了,我們上海總所已擁有了超400餘位律師,全國有7家分所。目前,我們2018年後決定不再開設分所,但律師的業務又是全國無邊界的,所以希望和全國各地的律師朋友們建立廣泛的合作。因為律師就是律師最好的客戶,律所也是律所最好的合作夥伴。大魚:據我了解,上半年的經濟下行,很多律所都受到了非常大的沖擊。從具體層面而言,客戶需求和行業生態發生了哪些變化?田庭峰:今年整體來講,上海律師行業還是比較困難的。我的基本判斷是:首先,現在才是“秋天”,還沒到“寒冬”,至少未來三年,法律服務行業都將一年比一年更困難,所以大家一定要放棄幻想,準備戰鬥。第二,總體上講,客戶和業務的需求仍然存在,只是變得更加集中了,這意味我們即將從“二八定律”跨入“一九定律”。我們明顯感覺到今年商事仲裁的業務量急劇增加,今年我在上海仲裁委員會和上海國際仲裁中心(上海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當仲裁員的案子已經達到近10起了,這說明大企業之間的糾紛增多了,而糾紛本身也更加集中了。第三,整個法律服務市場正由增量市場逐步轉化為存量市場。無論哪個行業,增量市場比拼的都是爭奪機會、創造機會的能力,但在存量市場中,更加比拼內功。也就是說,法律行業將回歸專業服務業的本質,而不再一味強調商業模式創新。第四,律所之間的合並將愈演愈烈,中小型律所的整體生存空間被更被進一步擠占。總的來說,強者恒強,大者恒大,規模律所的優勢將更加凸顯。大魚:在這種情況下,從概率上來說,規模、能力、資源更強的律師或律所,更容易獲得發展,這也催生了律所間的合並。董冬冬:借用經濟學家徐曉年教授的觀點:律師行業的發展離不開大環境。5分靠時運,3分靠打拼,2分靠努力。外部的政治經濟環境、行業環境包括監管政策,都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因此,對於外部環境的判斷,我認為無需過分悲觀。我們正處在“烏卡時代”,它的核心就是不確定、很模糊、說不清。過去我們既防“黑天鵝”,又防“灰犀牛”,但現在的可怕之處在於,你不知道來的是“黑天鵝”還是“灰犀牛”。舉個例子,未來二三十年,中美關系一定會保持前所未有的激烈爭奪狀態,這種關系、格局、環境,律師無法改變,我們能做的,是對環境保持一定的敏感性。今年上半年,上海律師過得非常艱難,不光面臨著創收的壓力,還要應對焦慮的心情。據我了解,上海大部分律所的創收至少降了30%至40%左右,個別律所可能保持了持平甚至增長。過去20年,中國律師行業一直狂飙猛進,當創收突然不增反降時,這種焦慮感更容易傳遞。北京瀛和上半年的收入與去年相比略有增長,雖然非訴業務停滯了,但訴訟業務猛增。相比之下,北京同行受影響的程度沒有上海嚴重。但是,年輕律師的抗風險能力依然令人擔憂,因為他們的社會連接度、動員能力、組織能力和杠杆能力都很弱。因此,未來律師行業一定要重點關注年輕律師的成長,因為他們的業務壓力一定會非常大。但是,曆史上的無數事實證明,長期的樂觀主義會收割當下的悲觀主義,因此一方面我們要保持樂觀、對抗焦慮。另一方面,如果這個時候做一些“逆勢而為”的行為,比如北京瀛和律師事務所和浙江澤大律師事務所的合並,也是一種抗風險的方法,叫做“打破非對稱性風險(指由於信息差等原因所導致的風險和收益的巨大不對稱性、非均衡性)”。這本書《非對稱性風險》也推薦給大家。
大魚:我觀察到的情況:第一,北京、上海的律師行業創收整體下跌的趨勢是很明顯的,但杭州、江蘇、福建、武漢,長沙等地的創收整體趨勢還是持平和上漲的。我一直認為,律師行業的整體格局仍是上漲,但是由於疫情,北京上海律師的全國業務重新流回地方。第二,不論是在北京、上海還是新一線城市,資深律師的優勢都更加凸顯了。我前陣子接觸到的頭部律所的頭部團隊,無一例外全在增長。同時,年輕律師幾乎也是無一例外全在下降,甚至“腰斬”。因此,兩極分化的現象變得極其嚴重,行業格局也將發生變化。面對這一趨勢,到底是順應局勢,加入大所大團隊,還是有其他破局之道?田庭峰:首先,我非常認可剛才董主任的一個觀點:悲觀者正確,樂觀者成功。在任何一種經濟形勢下,總有很多人會成功,只不過成功的概率同增量市場相比會有所區別。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青年律師首先要順勢而為,認清法律服務需求的變化:第一,業務端的變化。在法律服務需求中,提供程序性法律服務的空間越來越小,也就是說,僅提供知識和標準化服務的業務相對更難做了,而提供經驗性的服務與爭議解決服務的空間有所增長。因此,資深律師在當下的發展空間反而更大了,因為法律服務轉向了依靠經驗加持。現在客戶做決策的難度越來越大了,律師基於客戶信任提供輔助決策的業務空間會變大。比如,在訴訟層面上,是應該和解、調解還是仲裁或訴訟?在非訴層面上,企業現在上市是不是最好的機會?是不是應該逆勢擴張?這些都有賴於律師給出建議。第二,對於律所而言,下一步的發展比拼的是律所的市場競爭力。因為,專業來自於市場,在三四線城市談專業化是不現實的,因為市場容量不夠,只有足夠大的市場才能夠催生專業化分工。比如,律所合並背後的深層次動力就在於內部統一市場的逐步建立和完善。第三,青年律師怎麼辦?首先,提高客戶的留存率,這實際上將同時增加客戶數量。在一個存量市場裡,一定要把現有客戶盡可能多地保留住;其次,多做一些客戶暫時還不清楚自身需要的專業律師能夠提供的服務;最後,在服務過程中,多介紹服務的好處,少介紹服務的專業,因為客戶也很焦慮。這些措施有助於青年律師更快地接到業務。董冬冬:田主任的觀點,其實是運營和業務“兩條腿走路”。一個月前,我寫了一篇文章叫《給迷茫中的同行們9個建議》,有機會再給我們年輕的同仁做一個分享。我的觀點和田主任不謀而合。第一,留存客戶。首先要把現有的客戶服務好。今年倒閉了大批的中小企業,現在還願意給律師付費的人,說明他還是想熬過冬天而不是躺平的,這種客戶真的要無比珍惜。在客戶服務層面,只要客戶的體驗好,你有了第一批客戶,就不缺第二批客戶。很多律師對客戶服務體驗以及產品化的概念是缺少感知力的。對於客戶,不僅要關心法律問題,還要整合需求,去做一些增值服務。我相信一句話:答案在現場。只有深入現場,才能感知和解決客戶的問題。
第二,學會交叉銷售。當前,同行之間的業務推薦越來越重要。大魚推薦過我一本書,叫做《中間人經濟》,其中寫道:中間人經濟最容易成交,而且更有效的一點在於同行之間的專業背書、信任背書更強。
但律師行業內目前比較令人沮喪的是,同行之間的合作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多,可能一是因為律師間的信任背書機制沒有建立起來,二是大家自身的業務還不飽和。所以,年輕律師要無比珍惜那些願意給你介紹客戶的老律師,學會和比自己年長的人相處。第三,在心態上,放棄焦慮最好的方法就是優先解決別人的問題。這是一種方法論,你自己越困難,越要思考怎麼幫助別人。律師越困難的時候,越要了解客戶、同事現在遇到了什麼困難,有什麼新的問題需要解決,能不能利用自己的資源和人脈幫他解決。我最近一直在提“借假修真”,疫情期間大家不要躺平,無論事成不成,都要真誠對待。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洛陽,幫一個客戶解決一個煤礦重整的問題。雖然業務沒談成,但是結識了一些資源方,已經給我介紹第二單業務了。青年律師不要在同維度競爭,要升維打擊和降維打擊,要有整體思維;不要為了完成當下的任務而完成,而要想到這件事能否積累其他核心競爭力。現在是“高鐵時代”,大家一定要利用疫情的空檔期走出當地,尋找新的業務機會——這就是一個打破地域性非對稱性風險的舉動。再比如,很多律師事務所在疫情期間做數字化轉型,包括業務在線、工具在線、員工在線、產品在線、營銷在線等等,這也是一種打破風險的舉動。第四,強調團隊的重要性。只有在團隊裡,你才能削峰填穀,在風雨和匮乏的時候,相互接濟。我從做律師的第一天起,就沒脫離過團隊。我不願事事親力親為,喜歡傳遞給年輕律師去做,我自己永遠向高價值、高能量的方向去精進,我把這個過程叫做“價值傳遞定律”。有些合夥人還是太短期主義了,稍微遇到一點困難馬上裁員,這是不太可取的。其實在疫情的不確定時間裡面,你最應該珍惜的資源就是人。在業務的空窗期,就是要練兵充電,研發產品、探討學術、建設品牌等等,不要浪費危機中大家的時間。最後,所有律師同行都要注意,愛惜自己的羽毛,守住職業倫理底線,警惕執業風險,讓我們的業務穿上合規的外衣。大魚:兩位主任都非常坦誠。總結起來,首先,在觀念上一定要意識到,無論過去你的師哥師姐是如何發展的,今天的環境已經完全不同了,要想達到之前的狀態,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其次,在做法上。第一,不管你業務做得多好,後半年都要拼命增加客戶、抓牢客戶,包括原來你可能會忽略甚至放棄的客戶。第二,在現有客戶上一定要做深、做多、做廣。在思維結構上要升維,不能只是一個幹活的律師,而要真正能夠給客戶解決問題,服務深度必須要提升。第三,不要做錯選擇,單打獨鬥不一定是最好的選項,一定要意識到團隊才具有長期的價值;另外,即便再苦、再窮、再累,不要冒進,一定要遵守職業道德紀律,做好執業風險防控。大魚:在這樣的環境下,律所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從您二位的角度,在律所層面上做了哪些變化?田庭峰:我非常認可董主任剛才提到的,整個律師行業的合規風險會越來越大。客觀來講,今年律師行業的投訴量也比往年多了很多,對所在律所的美譽度傷害很大。第一,律所一定要把“最低服務質量”作為生存的第一要素。比如,客戶不一定知道申浩的律師最好能做到什麼程度,但一定要知道申浩律師最差會做到什麼程度。這對於存量市場客戶尤為重要。第二,要逐步減少獨立律師的數量,引導律師形成團隊,提供高質量的服務。現在律師行業很多業務是沒門槛的,但未來的3~5年內,那些業務領域有門槛的律師會生存得更好。營銷、渠道為王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之後要回歸專業本位。第三,沒有市場就沒有專業。現在律所內的律師合作其實很成問題,甚至很多同所的律師之間沒有合作,反而跨所跟別人合作。解決之道,只有做大內部市場。申浩已經“17歲”了,下一階段,我們的發展重點要從規模轉向專業提升。如何讓每個律師的專業水平提升、讓每個律師的單位時間效益提升,是擺在我們律所面前特別艱巨的一個任務。沒有中臺建設,顯然這個工作是做不成的。申浩應該是全國第一個明確放棄追求規模化的律所。未來規模律所最大的敵人就是利沖。規模越大,越要在律所和律師間尋找到利益的平衡點。所以我們一直在評估,怎樣的律所規模是比較合適的。選擇適度規模化路徑後,申浩將同全國的律師事務所展開各種合作,這也需要中臺的支持。客觀上講,京滬律師具備得天獨厚的優勢,能接觸到更多疑難案件,未來幾年,京滬律師人數還會高速增長,加強中臺建設,能夠幫助律所抵禦未來3~5年經濟下行所帶來的各種不確定性。大魚:田主任戰略非常清晰。未來3~5年,律所不是簡單的規模做大,而是要往專業做深,這就要求律所能更好地調動資源。但我觀察到,瀛和似乎在嘗試一個不太一樣的做法,董主任怎麼看?律師事務所作為一個商業組織,其實也應該有戰略。但是大部分律師事務所其實是缺少比較清晰的戰略規劃的,或者只有戰略,沒有戰略執行。未來10年,律所制定戰略,第一要考慮外部環境,包括經濟環境、政治環境、行業環境;第二,要考慮自身的能源稟賦。對我來說,我對規模化還是有點執念的,它既是工具、路徑,也是最終的結果。但我很同意“高品質的規模化”——“大”不代表強,“強”也不代表有聲譽。律所作為一家服務機構,其競爭力所在,第一是市場,第二是人才,第三是客戶,第四是創新,第五是技術、財務。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成功最終需要依靠什麼?我認為要靠整合性競爭,不能依靠單一規模、單一客戶和單一網絡。那麼,律所如何實現這一系列要素?人才怎麼來?客戶是什麼方向?口碑聲譽如何維護提升?全國網絡怎麼布局?以及制度建設、產權建設如何做?——傳統合夥制的決策模式和運營模式是非常有問題的,它違背了商業的基本規則,多年來,我一直在實踐律所產權改革。對於律所而言,運營管理能力、市場能力和專業能力同等重要,甚至更加重要。大魚:站在律所發展的角度上,兩位對於行業的未來怎麼看?田庭峰:第一,傳統律師業務,如爭議解決、法律顧問的比例會直線上升,同時隨著整個市場經濟趨於保守,創新業務的比例會大幅度下降。第三,現在已經不再是“加法時代”,而是“乘法時代”。乘法時代的特點是,會把你所有的優點和缺點都放大。因此,我認為未來中國大量的律師還會進一步地向一二線城市聚集,四五線城市的法律服務業將進一步萎縮,稍微有點條件的客戶都會選擇一二線城市律師。這也是乘法時代的體現。甚至,上海律師的資源與北京律師都無法相比,北京的優勢是得天獨厚的。上海律師如果想與北京律師抗衡,唯一的出路應該在於專業化和國際化。涉外業務將越來越多,地位也會越來越重要。我們計劃明年在倫敦和新加坡開設直營分所,並且做好了虧損5年的思想準備。路是對的就不怕遠,但一定要勇敢地走出第一步。最後,青年律師不要覺得律師行業難。律師行業並不是現在難,而是過去太容易了,多少律師做業務就是“守株待兔”,稍微努力一點,在北京上海創收50~100萬不成問題。與其他行業相比,至少律師行業還有跨階層流動空間,青年律師仍舊有機會。因此,青年律師要變被動為主動,主動研究客戶、研究行業,你仍將大有所為。但是如果你還想“守株待兔”,像從前那樣過好日子,那是不可能了。董冬冬:首先,我認為未來律師行業的行業監管會比往常更加嚴格,這是無可逆轉的大趨勢。律師行業過去幾十年,市場化程度非常高,享受到了極大的市場紅利。但未來,面對稅務部門、主管機關等的監管,律師自身一定要建立起非常強的合規意識以及政治底線,這是律師安身立命的基本。第二,規模化和網絡化仍然是未來的行業趨勢。過去20年間,律師行業規模化是大勢所趨,以江蘇律師為例,5年前還僅有幾家百人所,現在百人所已經25家了。前段時間,中央提出一個“統一大市場”的概念。經濟、市場、法律的一體化決定了律師行業也要一體化。按照8%的增長率來計算,律師行業到2030年將達到135萬名律師,人才不到你這裡,就到別人那裡,這是行業集中度的市場化決定的。第三,從業務角度來看,未來對律師尤其是青年律師的專業深度要求越來越高。因此,未來律師要變成“井字型人”,必須在專業、行業兩個領域都很厲害才行。隨著市場越來越細分,未來的客戶希望律師既有專業背景,又兼具行業背景,甚至要有商業背景,才能解決客戶複雜、精專的問題。第四,數字化趨勢。數字化不僅指律師行業的數字化,而且是客戶的數字化轉型。當前,傳統產業的付費意願、付費總量正在大量減少,尤其在合規大潮後,傳統企業自身法務團隊的強大、可替代性解決方案的湧現,一定程度上對律師行業造成了沖擊。如果律師團隊不足以覆蓋企業法務團隊的能力,其實很難介入客戶的法律服務了。因此,特別是一線城市和創新型城市的律師業務,要轉向數字化企業,因為它代表了未來經濟發展的方向,律師事務所一定要具備前瞻性的戰略意識。第五,律師事務所的組織結構將會發生大變革。提成制、合夥制、計點制,這些組織架構有其各自的優勢,也都面臨著很大的問題。但組織結構的變化將向何處去,我也很難說,但至少肯定是多元化的,一體化呼聲越來越高。傳統的、松散的律所結構其實是很讓人沮喪的,難以整合人和事。我認為合夥制不足以代表行業未來,但是要讓律師回到需要坐班的公司制也不對,因為律師的職業特點決定了律師創造價值不是由控制工作時間、控制服務流程來達成的。那麼,律所平臺如何管理人才?我相信德魯克的一句話:“組織平臺一定要激發人的善意和潛能。”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就是一個有價值的組織形式,不應一概而論。因此,如何面對新環境、新挑戰和不確定性,進行組織形式的變革,這是我們未來可以繼續探討的。大魚:我很好奇,瀛和同澤大商談合並的這個決策,和您剛才提到的判斷之間有什麼聯系嗎?浙江澤大律師事務所2022年度第二次高級合夥人會議通過與北京瀛和律師事務所合並的決議
董冬冬:這件事其實三年前我就和澤大的王小軍主任聊過,已經醞釀很久了,我們兩人理念一致,小軍主任也一直想把總部搬到北京,我們其實是互相借勢。瀛和和澤大在兩個方向上特別契合:第一,真正實現數字化時代的運營模式和管理模式。比如計劃籌備一些課程,協同科技公司一起做好信息化工作;第二,我們對未來3.0律所的運營模式有很多暢想。比如投入更多時間、精力和金錢,來做縱深的法律服務產品化。瀛和和澤大的合並動議商談,是兩家律所合夥人開會多數通過,具體的細節還在洽談。先把消息公布給行業,也是聽聽大家的建議,因為兩家如此規模大所合並在行業裡也是絕無僅有的事情。也希望大家不要過度理解,合並只是律所發展過程中的一種路徑,至於以何種方式合並、合並後如何發展、最後有沒有提升價值,還要從長期來看,20年後再來評價也不算晚。大魚:今天非常感謝兩位主任,二位都是理想主義者,都在努力踐行自己相信的事情、踐行自己的哲學,也許會面臨很多挑戰,比如理念、能力、架構、制度等等,但所謂理想主義者,就是不“等別人做完100遍,我再去做這件事”,而是“我先做嘗試和突破”。因此,我非常佩服兩位主任,希望大家持續關注申浩律師事務所和北京瀛和律師事務所,相信在兩位主任的“折騰”下,能夠持續給律師行業帶來很多有價值的思考和有意義的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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