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總思享會 | 企業合規管理及信息化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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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於微信公眾號【亞太法務聯盟】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轉型步伐的加快，企業的經營管理模式和業務類型發生著深刻的變化，而合規是企業發展行穩致遠的前提。近年來，企業合規問題已經引起法學界、企業界的高度關注，尤其是在民法典時代，“公法與私法融合機制”、“整體法秩序統一原理”已成為企業合規管理的熱點話題，企業合規呈現出愈發普遍的刑民交叉特點。

在此背景下，2021年5月31日，亞太法務聯盟聯合江陰市企業法治工作協會、宇視科技、e簽寶共同舉辦了以“企業合規管理及信息化建設”為主題的法總思享會，並邀請紅圈律師事務所知名律師、知名企業法務總監等專家就“反壟斷執法熱點以及合規建議”、“合規，如何產品化？”、“電子簽名助力企業合同簽署風險管控”問題進行分享與深入探究，為企業的合法、高效發展保駕護航。

江陰市企業法治工作協會會長劉印、秘書長邹雅芳，海瀾集團、江蘇華宏實業集團有限公司、江蘇江南水務股份有限公司、江蘇長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雙良集團、江陰市新國聯投資發展有限公司等近20家企業的公司高層、法務總監參與本次活動。

會上，金杜律師事務所反壟斷業務合夥人柴志峰、浙江宇視科技有限公司合規總監董晨薇、e簽寶華中區總經理李寶建等嘉賓帶來了主題發言。

01

反壟斷執法熱點以及合規建議

金杜律師事務所反壟斷業務合夥人——柴志峰

會議伊始，柴志峰從《反壟斷法》概述、壟斷協議、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及合規建議等方面進行了主旨發言。

柴志峰表示，自2021年4月10日阿裡巴巴等多家企業被處罰後，反壟斷逐漸成為業界熱議的話題，但許多人卻被《反壟斷法》的字面含義所迷惑。

在會議中，柴律師以2個問題進行舉例說明：

1、A太太與B太太同時在市場上販賣雞蛋，第一天A太太販賣的雞蛋價格為0.8元/個，B太太販賣的雞蛋價格為1元/個；但第二天A太太與B太太商量後，兩人均將雞蛋價格調整為2元/個。

從《反壟斷法》的角度來看，兩位太太的行為已經違反了《反壟斷法》。有人會說，A太太與B太太只是販賣雞蛋，又沒有占據一定的市場份額，其行為怎麼可能構成壟斷呢？

2、罰單顯示，在2015年至2019年，揚子江藥業集團在全國範圍內通過簽署合作協議、下發調價函、口頭通知等方式，與藥品批發商、零售藥店等下遊企業達成固定藥品轉售價格和限定藥品最低轉售價格的協議。

以揚子江藥業為例:2021年4月15日，揚子江藥業被罰款7.64億元，但在揚子江藥業的處罰清單中並未涉及市場份額的內容。而揚子江藥業之所以被罰是因為自身存在縱向壟斷的行為。

事實上，《反壟斷法》禁止的是壟斷行為，如果行為構成《反壟斷法》所規制的行為，那麼該行為本身就構成了壟斷。

另外，還需要注意的是，我國縱向管控第一單處罰的是茅臺與五糧液。此外，海爾集團旗下日日順以及光明乳業等企業此前均被處罰。所以，千萬不要進入誤區，認為《反壟斷法》只是反內資而不反外資。

緊接著，柴志峰稱，從上述表格可以看出，自2019年開始，反壟斷的硝煙已經波及到國企、民企、平臺企業等多個領域，且汽車行業、原料藥行業多家企業已被罰。2019年5月，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反壟斷局局長吳振國提出：罰款基數應為企業上一年度的全部銷售額，而不是涉案產品的銷售額。

目前，《<反壟斷法>修訂草案（公開征求意見稿）》第五十七條將壟斷行為入刑，全國人大常委會也已將修改《反壟斷法》列入2021年度立法工作計劃。顯然，有關壟斷行為的處罰正在逐步升級。可以說，曾被視為“沒有牙齒的老虎”的《反壟斷法》如今已經長出了尖銳的牙齒。

眾所周知，反壟斷處罰不僅會給企業造成經濟損失，同時也會對企業的商譽構成極大影響。雖然，我國有關壟斷行為的處罰正在逐步加大，但與歐盟、美國等國家相比，我國目前有關壟斷行為的處罰還算比較輕微，未來我國勢必會向國際看齊。所以，企業不應該心存僥幸，認為反壟斷風波與己無關。

到底什麼才是《反壟斷法》禁止的壟斷行為？事實上，壟斷行為包括“具有反競爭效果的經營者集中”、“壟斷協議”、“濫用市場支配地位”、“濫用行政權力”等。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在這裡，柴志峰為與會人員著重講解了“壟斷協議”與“濫用市場支配地位”。

（一）壟斷協議

事實上，壟斷協議包含橫向壟斷協議與縱向壟斷協議兩個不同的概念。其中，橫向壟斷協議是指在供應鏈中同一層面上，具有競爭關系的經營者之間通過書面、口頭等明示約定達成的壟斷協議；當然，也可以指競爭者通過默契的協同行為即經營者之間雖未明確訂立協議或者決定，但實質上存在協調一致的行為。

例如在華中藥業、山東信誼與常州四藥三家公司壟斷案中，常州四藥雖稱其提價行為是基於市場上收集到的艾司唑侖漲價信息才做出的，但發改委認為壟斷協議參與人之間進行了意思聯絡並在停止供貨、調價時間和調價幅度的行為上具有一致。因此，對三家企業進行了2.5%-7%不等的罰款。

相比橫向壟斷協議，縱向壟斷協議則是指經營者與其交易對象達成的壟斷協議，通常是同一產業中具有上下遊關系的企業，如制造商與經銷商、批發商及零售商等。其中，縱向壟斷協議還可以分為縱向價格限制與縱向非價格限制兩種類型。

從既有案例來看，反壟斷執法部門對縱向價格壟斷持嚴厲執法態度。目前雖尚未出現針對縱向非價格壟斷本身行為進行處罰的案例，但隨著一系列反壟斷指南的正式公布，縱向非價格壟斷也將成為反壟斷執法的關注熱點。

（二）濫用市場支配地位

與橫向壟斷協議、縱向壟斷協議不同，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包括不公平高價/低價、差別待遇、拒絕交易、限定交易對象、搭售/附加不合理條件、低於成本價銷售等元素。

而判斷企業在市場上是否具有市場地位不是單純地1+1的問題，而應從產品、市場以其對上下遊的影響等多個維度來判斷的。例如，芯片市場是全球性的，水泥市場是區域性的。在判斷A企業在芯片行業是否具有支配地位時，與判斷B企業在水泥行業是否具有支配地位的標準是不同的。

最後，柴志峰表示，從不同的維度來看，壟斷行為會給企業的發展帶來兩種風險。一是被關注的風險，如行業調查、黎明突襲等。雖然，被關注的風險不等於直接違法，不會對企業造成經濟上的損失，但企業為應對調查也將消耗大量的時間和成本，而且有時這類風險還會損害企業名譽與形象。二是實質風險，如橫向壟斷協議、敏感信息交換、轉售價格限制等。值得注意的是，被關注的風險與實質風險均來自經銷商、內部員工以及同行業經營者的舉報。知行合一者勝，見規行矩者達。對於企業來說，合規治理重在預防。企業應重視合規體系建設，設置獨立的合規部門、配備專門的合規人員、制定一系列防範風險的規範性制度，從而降低企業的風險。

02

合規，如何產品化？

圖浙江宇視科技有限公司合規總監董晨薇

圍繞著“合規產品化”的問題，董晨薇以理論結合實踐的方式，向與會人員介紹了企業出口管制、網絡安全與數據保護等內容。

董晨薇表示，在新經濟時代，合規與發展不是一個硬幣的兩面，而是相生相長、影響企業存亡的關鍵力量。之所以要將合規產品化，主要有兩方面原因：

一、合規可以讓客戶看得見、聽得懂、用得上，保障客戶享受確定性的紅利；

二、對於從業者而言，合規是一個很好的管理工具，它可以幫助從業者了解產品的優缺點，從而更好地優化產品，進一步提升管理效力。

那麼，如何將合規產品化呢？

董晨薇稱，合規“爆品”應具備直擊痛點、持續迭代、實現傳播等三個特點。

拆解而言，“直擊痛點”需要關注宏觀與微觀維度下企業會遇到怎樣的風險、怎樣在平衡法規遵從與商業追求的價值取向下控制風險。以營銷合規為例，企業需要注意：

1.內容行為合規——企業既要遵守國家相關強制性規定，比如未注冊商標不能使用該商標符號，馳名商標字樣不得用於商業宣傳；又要避免侵犯他人的合法權益，如他人文字、字體、圖片、音樂等。同時，企業還應根據法律規定為或不為某些特定行為，著重關注宣傳方式，避免未經受眾許可的廣告推送。如，元氣森林“0蔗糖”事件之所以鬧得沸沸揚揚，就是因為糖有很多種，而“0蔗糖”並不等於“0糖”。

2.法定程序合規。在某些法律觀定的情形下，企業必須經政府程序進行有關活動，比如，針對醫療器械的廣告，在制作投放前應當經業務所在地相關主管機關審批並取得醫療器械廣告批文文件。

3.規範制度合規。企業根據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在內部建立必要的規章制度或流程，如廣告內容審查制定，電商平臺知識產權保護規則等。